“克秀莎,计划有变,你要去的地方在山上。”年,克秀莎获得乌克兰孔子学院的奖学金,她和同学们准备到中国留学。本来学校安排去浙江,但是朋友打电话来说,她要去的是云南。
那时,在乌克兰鲜少有人听说过云南,人们对它的形容是“很偏远”。克秀莎第一反应就是“我不去”。
她试图从网络上了解云南,搜索出来的第一张图片就是玉龙雪山。“居然就是我的电脑桌面。”克秀莎惊呼。“这个图片放在我电脑上一年,一直想着去那,最后就把我安排到云南,真的特别有缘。”
克秀莎在民族村。供图
辣、麻、鲜、甜奇妙的云南味道
踏上中国土地那一刻,克秀莎开始感受到与乌克兰截然不同的风景,这里的生活、饮食,与家乡完全不一样。
来中国之前,她完全不知道什么是“辣”,因为乌克兰没有辣椒。第一天去学校食堂吃饭,克秀莎点了一碗米线。在云南人的眼中,米线算不上什么特别辣的食物,但是对克秀莎来说,入口的那一瞬间,舌尖如电击一般只感到麻和痛,一种猛烈的痛感袭击她的舌根、眼睛、喉咙还有耳根,红色爬上她的脸。克秀莎一来昆明便被辣味好好“教训”了一番。
克秀莎在建水品尝草芽米线。供图
“放假的时候我带了一些比较辣的食物回乌克兰,最后我被‘骂’得很严重。”克秀莎打趣地说。母亲想尝试烹饪中国味道,她便带了一些花椒回去,因为花椒相较于辣椒味道更温和一些。母亲煮了一大锅菜,先试探性地放了一颗花椒,思考再三,又加一颗。“我妈特别搞笑,一大锅就加了两颗花椒。”克秀莎有些骄傲:“我现在在乌克兰算是特别能吃辣的。”
在云南,克秀莎还找到很多好吃的东西,比如泡鲁达、木瓜水、野生菌。尤其是野生菌,每到雨季,她都要和所有云南人一样,美美地吃上几顿菌火锅。“在乌克兰,任何蘑菇我都不吃。”来到云南后,种类繁多的鲜香野生菌成了克秀莎的心头好,松茸、鸡枞、牛肝菌、干巴菌……但她很少自己做,“怕买错就老火(昆明话:麻烦)了!”
除了菌子,克秀莎最喜欢云南的水果。乌克兰天气寒冷,水果种类较少,只有自产的苹果、梨子,还有从土耳其进口的香蕉。当克秀莎第一次到西双版纳水果批发市场的时候,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,这里的水果既新鲜又便宜:芒果、无眼菠萝、百香果、火龙果、桂圆、莲雾、杨桃、桑葚、荔枝、鸡蛋果、番石榴……“在版纳,总能找到我从来没吃过的水果。”所以每次去,她都要跑到水果批发市场“疯狂吃水果”。
克秀莎在品茶。供图
从一个挑食的人,到现在什么都喜欢吃,克秀莎在云南打开了味蕾。她真诚地说:“这里美食很多,每个人都能找到适合自己的味道。”每年,克秀莎都会将云南味道带回乌克兰,还会将自己在云南的见闻同家人、朋友分享,其中最有意思的一件事当属在西双版纳照顾亚洲象了。
喂食、洗澡、揪耳朵与亚洲象的二三事
年,克秀莎在学校的推荐下,收到云南卫视《我从远方来》栏目组的邀请,体验云南当地生活。断断续续一年时间,她跑遍了玉溪、瑞丽、文山、西双版纳……
《我从远方来》拍摄期间。供图
在一个炎热的夏季,克秀莎跟着节目组来到西双版纳亚洲象救助中心,学习如何照顾亚洲象。工作人员给她分配了一头八个月大的小象,每天需要给小象喂食,检查它的耳朵、牙齿是否有问题,打扫它住的地方,带它洗澡,送它到树林里走走。克秀莎了解到,这是为了“让它们不忘记如何在野外生存。等大象身体好了,会送它们回到自然。”
克秀莎与亚洲象合影。供图
克秀莎与亚洲象在玩耍。供图
小象还在喝奶的年纪,身上羊奶的味道让其他同类以为它是羊,不和它玩。所以小象特别亲人,克秀莎每天早上八点到,四百公斤的小象会甩着耳朵跑向她,像小朋友一样,用鼻子抓着克秀莎的手。洗澡的时候,小象很开心,也很调皮,“把我弄得全身是水。”克秀莎不觉得辛苦,与亚洲象的情感让她心里无比充盈。
有一次克秀莎打扫卫生时,一只大象趁机溜出去,她急忙去找。最后在森林里找到了大象,对面站着两个呆住了的人。她用中文骂了大象一顿,然后拉着它的耳朵回去。“那两个人一定特别惊讶。”克秀莎想起来有些后怕但又觉得有趣。
两周的时间,克秀莎天天和大象待在一起。在这里,她看到了当地村民对大象的爱护,即使野象跑到田里吃芭蕉、吃玉米,破坏茶园,但是本地人不会介意这些损失;她还看到了救助中心工作人员对大象的付出,很多人的脚经常被踩,但是他们不打骂大象。“大象看到人特别开心,因为它们一直被关爱着。”
克秀莎与亚洲象在一起。供图
今年夏天,十几头亚洲象北移引起国际社会